第二章 初入江湖 (BMad優化版)

月色如水，灑在染血的斷橋上。

李雲飛扶著橋欄，大口喘著氣。他的左臂受了傷，鮮血順著手指滴落在青石板上，發出清脆的聲響。十數名黑衣人倒在地上，有的已經斷氣，有的還在痛苦地呻吟。這場戰鬥雖然慘烈，但他終究是活下來了。

殺了…我終於殺了他們。但是為什麼…為什麼我沒有感到一絲快意？父親曾經說過，劍是守護之器，不是殺戮之器。可是今晚，我卻用它奪走了十幾條生命。他們固然有罪，但是復仇的滋味，為何如此苦澀？

雨已經停了，月亮從雲層中露出臉來，照著他蒼白的面容。十八歲的少年，本該是意氣風發的年紀，此刻眼中卻充滿了迷茫和痛苦。

「少俠，你的劍法頗有章法，只是心氣太急。」白衣女子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邊，手中拿著一個精緻的玉瓶，瓶中裝著金色的藥膏，「塗上這個，傷口會好得快一些。江湖險惡，沒有一身好本領，恐怕難以生存下去。」

李雲飛警惕地後退一步，眼中閃爍著疑問的光芒：「姑娘為何在此？你到底是誰？」

白衣女子淡然一笑，那笑容如月下的清泉，既溫柔又帶著一絲疏離：「我只是路過而已。不過…」她頓了頓，目光掃過地上的屍體，「少年人，仇恨就像毒藥，會慢慢吞噬你的內心。你今晚殺了他們，可曾想過，他們的家人是否也會像你一樣踏上復仇之路？」

這番話如同一記重錘，狠狠敲在李雲飛的心上。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——在他的世界裡，只有對與錯，仇與恨，卻從未想過，仇恨的循環是如此無情。

「他們…他們該死！」李雲飛的聲音有些颤抖，像是在說服對方，更像是在說服自己，「他們殺了我全家三十六口人！」

「我知道。」女子的聲音變得柔和，「但是復仇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嗎？你看，」她指向天空，「月亮圓了又缺，缺了又圓。人生也是如此，有得必有失。仇恨讓你活到了今天，但它也會讓你失去未來。」

李雲飛沉默了。他看著女子遞過來的藥瓶，猶豫片刻後還是接了過去。當他手指觸碰到藥瓶時，感受到女子指尖的溫度，那是一種久違的溫暖，讓他想起了母親的怀抱。

「多謝姑娘。」他低聲說道，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。

「不用謝。」女子收回手，目光遠望著遠方的山巒，「少俠，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？」

「我要去京城。」李雲飛包紮好傷口，聲音重新變得堅定，「據說三年前那場滅門慘案，與京城的大人物有關。我要查清楚真相，為家人討回公道。」

「京城嗎？」女子點點頭，眼中閃爍著一絲複雜的光芒，「那確實是尋找真相的好地方。不過少俠要記住，京城的水比江湖更深，一步踏錯，就再無回頭之路。而且…」她頓了頓，「有些真相，知道了未必是好事。」

「在下心中有數。」李雲飛拱手道，這次的姿態比之前恭敬了許多，「今日之恩，他日必報。敢問姑娘芳名？」

「你就叫我冷月吧。」女子轉身準備離去，月光灑在她的白衣上，宛如仙女下凡，「少俠保重，我們後會有期。」

「冷月…」李雲飛輕聲重複著這個名字，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，若有所思。這位神秘的女子似乎知道很多事情，她的每一句話都蘊含著深意。更重要的是，她讓他第一次開始質疑自己一直堅持的復仇之路。

天色漸亮，東方的山巒泛起了魚肚白。李雲飛收拾行囊，將那柄陪伴了他三年的古劍重新背好。他知道，真正的江湖之路才剛剛開始，而前方的道路，遠比他想像的要複雜得多。

冷月姑娘說得對，我需要變得更強大，不僅是武藝，更是內心。京城，我來了。不管等待我的是什麼，我都要面對。為了家人，也為了…找到真正的自己。

他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斷橋，那裡不僅是他復仇之路的起點，也是他成長之路的開始。然後，他轉身向著京城的 direction大步走去，身影在晨光中逐漸變小，卻更加堅定。

途中遭遇#

走了約莫半個時辰，李雲飛來到一處小鎮。鎮上已經有了早起的商家，炊煙裊裊，一派安寧的景象。然而，對於剛剛歷經血戰的李雲飛來說，這份安寧顯得如此遙遠。

他在一家茶館坐下，點了一碗熱茶。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流下，讓他冰冷的手腳漸漸回暖。他開始思考冷月說的話——復仇的代價，仇恨的循環，這些都是他以前從未想過的問題。

「客官，您受傷了？」茶館的老闆看著他手臂上的傷，關心地問道，「需要幫您請個大夫嗎？」

李雲飛搖了搖頭：「不用，只是小傷。」他從懷中掏出一些碎銀放在桌上，「老闆，我想請問一下，去京城怎麼走最快？」

老闆指了指北方的方向：「客官要去京城？那可遠得很。不過我聽說最近官府在盤查很嚴，客官要是沒有文書，恐怕會有麻煩。」

官府盤查？李雲飛皺起了眉頭。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很敏感，如果被官府盯上，恐怕會影響他的復仇大計。

正在這時，茶館外傳來一阵喧嘩聲。李雲飛抬頭看去，只見幾名官差正圍著一個年輕人，似乎在檢查什麼文書。

「看來我得繞路了。」李雲飛心中暗想。他付了茶錢，從後門離開了茶館，準備走山路前往京城。

山路崎嶇難行，但勝在人少。李雲飛在山林中穿行，感受著大自然的安寧。這時，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今晚的所作所為——他殺了那麼多個人，雖然他們該死，但這條復仇之路，遠比他想像的要艱難。

「我真的是在為家人討回公道嗎？還是只是在滿足自己的復仇慾望？」這個問題在他心中盤旋，久久不能散去。

就在他沉思之時，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。李雲飛立刻警覺起來，握住了劍柄。

「不用緊張，是我。」冷月的身影從樹後現身，她依然是一身白衣，但在晨光中顯得更加聖潔。

「姑娘…妳怎麼在這裡？」李雲飛驚訝地問道。

「我有些話想對你說。」冷月走到他面前，眼中帶著認真的神情，「關於你的復仇，關於京城的一切，關於…你的未來。」

李雲飛靜靜地聽著，他知道這次談話，將會決定他今後的人生道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