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風起雲湧 (BMad優化版)

江南暮春，細雨如絲。

李雲飛獨自站在斷橋之上，遠望著煙雨濛濛的湖面。他的手中緊握著一柄古樸的長劍，那是父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。

又是這樣的雨夜…三年前的今天，也是這樣的雨。李家莊園的火光映紅了整個夜空，濃煙中夾雜著慘叫聲。我記得父親最後的眼神，那不是恐懼，而是擔心——擔心我無法承受這樣的仇恨。三十六條生命，一夜之間化為灰燼。而我，李雲飛，卻只能躲在遠處，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…

雨絲順著他消瘦的臉頰滑落，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。十八歲的年紀，本該是無憂無慮的時光，但他的眼中卻盛著與年齡不符的深沉。那柄古劍"寒光"在雨中泛著冷冽的光澤，劍柄上還留著父親手掌的溫度——至少，他自己是這樣覺得的。

「少俠，雨下大了，還是早些尋處避雨吧。」一個溫柔的聲音自身後傳來，如春風般輕柔，卻讓李雲飛瞬间警覺。

李雲飛猛然轉身，右手已經按在劍柄上。三年來的江湖漂泊，讓他學會了時刻保持警惕。只見一位白衣女子靜立不遠處，彷彿是從這煙雨中走出的仙子。她容貌清麗脫俗，氣質出塵，手中撐著一把油紙傘，傘面上繪著幾筆淡雅的山水，筆觸間透著超然的意境。

是誰？這雨夜荒郊，怎會有如此女子獨行？她的氣質不似尋常人，可能是官府的眼線，也可能是仇家的探子。三年了，他們果然沒有放棄追尋…

他冷冷地打量著對方，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戒備：「姑娘深夜獨行，也是江湖中人？」

白衣女子微微一笑，那笑容如雨後初晴，卻帶著一絲洞察人心的智慧：「看少俠神情，似乎有著沉重的過往。江湖路遠，仇恨往往會讓人迷失方向。有時候，放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。」

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劍，直接刺中了李雲飛內心最脆弱的地方。他眼中的防備瞬間被怒火取代，聲音也變得冰冷：「姑娘有所不知，在下家破人亡，此仇不報，誓不為人！」

「血海深仇，確實難以忘卻。」女子嘆了口氣，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憫，「但少俠可知，復仇的代價往往比仇恨本身更加沉重？每一条生命背後，都有著無法想像的故事。」

就在此時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。那腳步聲整齊而沉重，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武者。李雲飛的心跳頓時加速——這種腳步聲，他太熟悉了。三年前的那個夜晚，就是這樣的腳步聲，帶來了無盡的死亡。

十數名黑衣人如鬼魅般從四周的竹林中現身，他們全身黑衣，只露出一雙眼睛，那眼中閃爍的，是純粹的殺意。為首之人身材魁梧，面容猙獰，手中握著一柄泛著寒光的大刀。

「李雲飛！你以為逃得了嗎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！」黑衣首領的聲音沙啞而殘忍，像是從地獄中傳來。

李雲飛神色一凜，右手緊握劍柄。他知道這一刻終於還是來了——三年了，他們找到了他。但讓他意外的是，白衣女子並沒有離開，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，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。

「又是無謂的殺戮。」女子輕輕搖頭，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，「少俠，你真的要走上這條不歸路嗎？」

李雲飛沒有回答，只是將目光投向了越來越近的黑衣人群。他的眼中，燃燒著復仇的火焰，也閃爍著對命運的不甘。這些人，正是當年參與李家滅門的兇手之一。他認得那種眼神，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眼神。

「看來今天免不了一場血戰。」李雲飛深吸一口氣，將全身的內力運到劍上，「三年前，你們殺我全家；今天，我就用你們的血來祭奠我的親人！」

雨越下越大，雷聲在遠處轟鳴。閃電劃破夜空，照亮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——李雲飛的決絕，黑衣首領的猙獰，還有冷月眼中那抹複雜的光芒。

「既然找死，那我就成全你們！」李雲飛怒喝一聲，身形如電，手中的寒光劍在雨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。這一劍，是他苦練三年的絕技「驚鴻劍法」，劍出如龍，帶著無盡的殺意。

黑衣首領冷笑一聲：「就憑你？三年前你逃得脫，今天可沒那麼好運！」他手中的大刀橫掃而來，刀風凌厲，竟然帶著一股血腥的氣味。

刀劍相撞，發出刺耳的交鳴聲。李雲飛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，身形一晃，但隨即運起內力，將這股力量化解。他知道自己的武功雖然有進步，但對方顯然也是江湖上的好手，這一戰，絕不會輕鬆。

周圍的黑衣人見狀，立刻圍了上來。他們的配合默契顯然是訓練有素，每一個人的攻擊都恰到好處，既能夠威脅到李雲飛，又不會互相干擾。

「群毆麼？」李雲飛冷哼一聲，身法更加靈活。他在人群中穿梭，劍光如雨點般密集，每一劍都直取對方要害。雖然是以一敵多，但他卻並不落下風。

然而，戰鬥的時間越長，李雲飛就越是吃力。對方的人數佔據絕對優勢，而且每一個人的武功都不弱。更重要的是，他們的心狠手辣，招招致命，根本不給李雲飛任何喘息的機會。

就在這時，一道白影閃過，冷月仙子竟然也加入了戰團。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玉扇，扇動之間，帶著一股柔和的力量，卻能夠輕易地化解黑衣人的攻擊。

「姑娘…」李雲飛驚訝地看著冷月，沒想到她竟然會出手相助。

「我只是不喜歡以多欺少。」冷月的聲音依然溫柔，但眼中卻閃爍著銳利的光芒，「而且，這些人的身上，有著我不喜歡的味道。」

有了冷月的加入，戰況立刻發生了轉變。她的武功路數與李雲飛截然不同，優雅而高效，每一招都直取對方的弱點。在她的幫助下，李雲飛的壓力大減，終於有了反擊的機會。

黑衣首領見狀，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：「既然如此，那就一起死吧！」他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球體，用力向地上摔去。

「不好！是毒煙！」冷月驚呼一聲，立刻拉住李雲飛向後退去。

黑煙迅速瀰漫開來，帶著刺鼻的氣味。李雲飛只覺得頭暈目眩，連站都站不穩。就這危急關頭，冷月將他抱起，幾個閃身就遠離了毒煙的範圍。

「你…你沒事吧？」李雲飛靠在冷月的懷中，感受著她身上的清香，臉上不由得紅了。

「我沒事。」冷月將他放下，臉上帶著一絲複雜的表情，「倒是你，今晚的經歷，讓你想明白什麼了嗎？」

李雲飛沉默了。他看著遠處逐漸散去的黑煙，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，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。復仇，真的是他想要的嗎？

雨越下越大，雷聲在遠處轟鳴。這場戰鬥，雖然暫時結束了，但李雲飛知道，這只是他江湖之路的開始。而斷橋之上，一場關乎仇恨與正義的决戰，才剛剛拉開序幕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