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初入開封城#

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喚醒了他。林墨軒從樹下坐起來，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。昨夜的野外生存讓他對古代生活的嚴酷有了實際體驗，也讓他更加謹慎地思考接下來的行動。

【當前觀眾人數：52,186】 【直播時長：14小時38分鐘】 【真實性指數：78%（小幅波動）】 【積分餘額：150】

【晨跑群】：主播起得好早！精神不錯！ 【健康觀眾：野外睡眠對身體是個考驗！ 【生存派：今天就要面對真正的挑戰了！

林墨軒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粗布長袍，走向開封城的方向。經過一夜的休息和思考，他對自己的處境有了更清醒的認識。無論這個世界是真是假，他都必須像古代人一樣生活，才能生存下去。

他站在開封城外約百步的地方，心臟在胸腔裡劇烈地跳動著。眼前這座古老的城池，既熟悉又陌生——熟悉是因為他研究了十多年，陌生是因為這是真正的、活生生的歷史。

“就是這裡了。“林墨軒深吸一口氣，空氣中混合著塵土、遠處傳來的食物香氣，以及一種他無法形容的、屬於古代的氣味。

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粗布長袍，這是系統提供的"新手裝備”。質地粗糙，顏色灰暗，完全符合宋代平民的身份標準。但正是這種精確的符合，讓他心中產生了一絲不安。

【當前觀眾人數：50,000+】 【直播時長：1小時23分鐘】 【累積打賞：1,500積分】 【真實性指數：76%（維持穩定）】

林墨軒注意到觀眾人數的激增，顯然昨夜的穿越直播已經引起了相當大的關注。但讓他注意的是，真實性指數雖然暫時穩定，但支持虛假的觀眾比例正在上升。

【普通觀眾】：主播終於要進城了！好期待！ 【歷史系教授】：大家注意觀察開封城的城防建設，這是北宋重要的城市樣本 【懷疑論者】：我還是想說，為什麼一切都這麼"完美”？ 【技術分析師】：城牆的風化程度…需要仔細觀察

觀眾的留言在他腦中快速閃過，林墨軒決定先專注於眼前的任務——進入這座歷史名城。

走向城門的過程中，他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。土路被車輪和行人踩踏得結結實實，路邊有幾棵枝葉稀疏的柳樹，遠處有農民在田間勞作。這一切都如此真實，如此自然，讓他幾乎要忘記懷疑。

但就在這時，一個細節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
“等等。“林墨軒停下腳步，仔細觀察著遠處的田地，“那些農民的耕作方式…好像有點問題。”

【農業專家】：主播發現了什麼？宋代農業技術有特色 【歷史愛好者】：宋代已經有了先進的農具，如曲轅犁 【懷疑論者】：我倒是覺得那些農民的動作有點"排練"的感覺

林墨軒皺起眉頭。確實，那些農民的動作雖然看似自然，但總給人一種…表演的感覺。每個動作都恰到好處，像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場景。

就在他思考的時候，系統界面突然發生了變化：

【系統提示：檢測到主播進入城市區域】 【新手指導功能啟動】 【請按照指導完成首次城市探索任務】

林墨軒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的指導界面。“新手指導？這不是遊戲嗎？”

【遊戲設計師】：這個UI設計…很典型的遊戲化思路 【程序員】：如果是真實的時空穿越，為什麼需要"新手指導”？ 【真穿派】：也許是未來科技的一種人性化設計？

他還沒來得及深入思考這個問題，就注意到城門衛兵的目光已經轉向了他。兩名身穿簡喠甲、手持長矛的衛兵，眼神中帶著審視和警惕。

“站住。“其中一名衛兵喝道，“你是何處來的？可有路引？”

路引！林墨軒心頭一緊。在宋代，人員流動是需要身份證明的。他一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，沒有任何身份文書，這確實是個大問題。

就在他思考如何應對時，系統的新手指導再次發揮作用：

【任務提示：應對衛兵盤查】 【推薦選項：1. 誠實回答（困難）2. 編造理由（中等）3. 使用道具（簡單）】 【可用道具：臨時路引×1（消耗500積分）】

林墨軒驚訝地看著這些選項。“還有道具？這系統到底…”

【系統分析師】：道具系統證明了這是一個設計好的系統！ 【遊戲玩家】：500積分換一個路引，這遊戲平衡性做得還可以 【懷疑論者】：如果是真實的古代，為什麼會有"臨時路引"這種東西？

他迅速在心中做出了選擇，決定先使用道具解燃眉之急。“我選擇使用道具。”

【道具使用確認】 【臨時路引已發放】 【請在適當時機向衛兵出示】

突然間，林墨軒感覺手中多了一張紙質的文書。觸感溫潤，紙質粗糙，上面有著模糊的墨跡，看起來頗為真實。

“這位軍爺，“林墨軒小心翼翼地走近，“在下是從鄉下來的，這是我的路引。”

衛兵接過路引，仔細查看著。林墨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如果這個道具被識破，那麻煩就大了。

【緊張觀眾】：快看衛兵的反應！ 【歷史愛好者】：宋代的路引制度確實存在，但格式是怎樣的？ 【偽造專家】：這個路引的質感…看起來蠻真實的

衛兵看了半天，又抬頭打量了林墨軒一番，最終將路引還給了他。“可以進城。不過，你這外地來的，在城裡要守規矩。”

“多謝軍爺。“林墨軒鬆了一口氣，快步走進城門。

穿過城門陰影的瞬間，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展現在他眼前。寬闊的街道，熙熙攘攘的人群，兩林林立的商店，還有那種獨特的、屬於古代城市的繁華氣息。

【哇塞！這就是北宋的開封！】 【建築學系學生】：建築風格很符合宋代特徵！ 【攝影師】：這個光影效果…太真實了！ 【懷疑論者】：等等，你們不覺得這個場景有點"完美"嗎？

林墨軒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。街道是用青石板鋪成的，雖然有些地方已經磨損，但整體保持得很好。兩旁的建築多是二層樓房，木質結構，飛簷翹角，正是典型的宋代建築風格。

街道上的人流讓他眼花撩亂。有穿著華麗綢緞的富人，也有粗布短打的平民；有挑著擔子的小販，也有騎著馬匹的官員；還有各種各樣的行業——鐵匠鋪、茶館、酒樓、布莊、藥店…

【當前觀眾人數：80,000+】 【真實性指數：76% → 74%】

他注意到真實性指數又下降了。看來，越是"完美"的場景，越容易引發懷疑。

“我該往哪裡走？“林墨軒有些迷茫地站在街頭。

【系統提示：城市探索任務】 【推薦路線：1. 商業區（了解經濟）2. 居民區（了解民生）3. 官衙區（了解政治）】 【當前推薦：商業區】

系統的指導再次出現，林墨軒雖然對這種"遊戲化"的體驗感到不安，但也不得不承認，這對一個初來乍到的穿越者來說確實很有幫助。

他選擇了走向商業區。越走越繁華，街道兩旁的商店越來越多，叫賣聲、議價聲、談笑聲此起彼伏，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城市交響樂。

“客官，要買點什麼？“一個販賣水果的小販熱情地招呼道。

林墨軒看著攤位上的水果，有些猶豫。在宋代，水果是奢侈品，價格不菲。他摸了摸懷中，發現系統已經為他準備了一些古代錢幣。

“這個怎麼賣？“他指著看起來像蘋果的水果。

【經濟學者】：注意觀察宋代物價水平！ 【歷史愛好者】：宋代貨幣制度比較複雜，有銅錢、銀兩、交子 【生活達人】：主播應該先了解一下物價，免得上當

“三文錢一個。“小販笑呵呵地說。

林墨軒從懷中取出幾枚銅錢，這些錢幣的觸感、重量、銹跡都極其真實。他付了錢，接過水果。

咬了一口，酸甜的汁水在口中爆開。這種真實的味覺體驗讓他再次震動。如果不是真實的北宋，怎麼可能如此完美地還原水果的味道？

【味覺體驗觀眾】：看他那個驚訝的表情！味道一定很棒！ 【科學家】：味覺模擬技術…這個級別的VR太先進了 【懷疑論者】：也許是精心準備的真水果？畢竟是直播節目

就在這時，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：“這位公子，請留步。”

林墨軒回頭一看，是一位身穿儒衫的中年文士。這人面容清秀，眼神中帶著書生特有的儒雅，但更多的是一種好奇。

“在下王博文，“中年文士拱手作揖，“剛才聽到公子的口音，不似本地人士？”

林墨軒心頭一緊。他的普通話確實與宋代的官話有所不同，雖然差別不大，但細心的人還是能聽出來。

【語言學者】：宋代官話和現代普通話的差異分析開始了！ 【方言專家】：主播的口音確實會暴露身份 【懷疑論者】：為什麼這個書生剛好出現，剛好注意到語言差異？

這個巧合讓林墨軒警覺起來。為什麼總是在關鍵時刻，有"恰當"的人出現？

“在下林墨軒，“他謹慎地回答，“確實不是本地人，從鄉下來的。”

“原來是林公子。“王博文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，“聽公子的談吐，不像是一般鄉下來的讀書人。莫非…也是來參加科舉的？”

科舉！林墨軒心中一亮。宋代科舉制度相對完善，一個外地讀書人來開封參加科舉，確實是合理的身份解釋。

【歷史教授】：宋代科舉制度確實吸引全國讀書人 【懷疑論者】：這個解釋太完美了，完美得像劇本 【劇情分析師】：注意這個書生的出現時機，太巧合了

“先生好眼力，“林墨軒決定順水推舟，“在下確實是來參加明年春試的。”

王博文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：“原來如此！怪不得公子的氣質不凡。不知公子可已找到落脚之處？”

林墨軒搖了搖頭。這確實是他目前面臨的最大問題。

“若不嫌弃，公子可到寒舍暫住。“王博文熱情地邀請，“雖然家境一般，但總比客棧便宜許多。”

這個邀請讓林墨軒再次感到不安。為什麼一切都如此順利？穿越後不到兩小時，就解決了身份問題和住宿問題？

【真實懷疑觀眾】：這個發展太順利了！ 【幸運觀眾】：主播運氣真好！遇到好人了！ 【劇本懷疑者】：這個書生…不會是系統安排的NPC吧？

但林墨軒也知道，現在的他沒有太多選擇。一個身份不明的外地人，在古代城市裡確實需要幫助。

“那就多謝先生美意了。“林墨軒拱手道謝。

跟隨王博文穿過幾條街道，林墨軒有機會更仔細地觀察這座城市。建築的細節、人們的服飾、商店的招牌、街道的佈局…一切都如此真實，如此生動。

但越是真實，他心中的懷疑就越深。如果這真的是虛擬實境，那麼創造這個世界的技術水平，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。

【建築專家】：建築細節非常考究，飛簷斗拱都很標準 【服飾研究者】：人物的服飾符合身份等級制度 【懷疑論者】：但為什麼沒有任何"不完美"的地方？

終於，他們來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區域。這裡多是一些住宅，雖然不如商業區繁華，但更有人間煙火的味道。

王博文的家是一座小小的四合院，雖然簡樸，但收拾得很整潔。

“就是這裡了。“王博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，“家境一般，還望公子不要嫌弃。”

“先生太客氣了。“林墨軒真誠地說，“您雪中送炭，在下感激不盡。”

進入院子，林墨軒看到一位正在掃地的中年婦人，應該是王博文的妻子。還有一個約十歲的男孩，正在院中讀書。

“娘，孩兒背書給您聽。“男孩看到父親回來，立刻放下書本。

“好孩子。“婦人溫柔地笑了，然後看向林墨軒，“這位是？”

“這位是林公子，外地來的讀書人，暫時住在我們家。“王博文介紹道。

婦人友善地笑了笑：“林公子安好。既然是相公的朋友，就不要客氣。”

【家庭觀眾】：這家人真善良！ 【社會學者】：宋代家庭的結構和關係體現 【懷疑論者】：為什麼這個家庭如此"完美"地接納陌生人？

林墨軒心中雖然充滿懷疑，但也被這家人的善良感動。無論這個世界是真是假，這份溫暖是真實的。

“多謝嫂夫人。“林墨軒恭敬地說。

就在這時，系統界面再次出現：

【城市探索任務完成】 【獎勵：積分+200，聲望+10】 【新任務解鎖：融入古代生活】

【系統分析師】：任務系統的出現，基本確定了這是一個遊戲化的系統 【遊戲玩家】：這個任務設計還蠻有意思的 【真實懷疑者】：真實的古代生活，怎麼會有"任務"和"獎勵”？

真實性指數再次下降：74% → 73%

林墨軒看著這個數字，心中的矛盾越來越深。一方面，這個世界如此真實，如此生動；另一方面，系統的運作方式又如此明顯地"遊戲化”。

“林公子？“王博文的聲音將他從思緒中拉回來，“你在想什麼？”

“沒什么。“林墨軒搖了搖頭，“只是在想，能在開安頓下來，真是幸運。”

王博文笑了笑：“這也是緣分。能遇到林公子這樣的讀書人，也是我的幸運。”

夜幕降臨，王家的晚飯雖然簡單，但溫馨真實。米飯、蔬菜、一小塊魚肉，在宋代已經算是不错的待遇。

晚飯後，王博文與林墨軒在院中坐下，開始聊起來。

“林公子，“王博文好奇地問，“你從哪裡來？聽你的口音，不像是一般地方。”

林墨軒心中一緊。他該如何回答？說實話會被當成瘋子，說謊話又怕被揭穿。

【觀眾】：這個問題很關鍵！ 【劇情愛好者】：看主播如何巧妙回答！ 【懷疑論者】：這個書生問的問題，像是劇本設計好的

就在這時，系統再次"幫助"了他：

【社交應對提示】 【推薦回答：模糊地理描述，強調距離遙遠】 【成功率：85%】

林墨軒雖然不想依賴系統，但也不得不用這個方法。“在下家鄉距離此處很遠，在西南方向的深山中。那裡交通不便，所以口音與外地不同。”

這個回答聽起來很合理，王博文點了點頭：“原來如此。山區確實與外界交流較少。難怪林公子的見識與眾不同。”

“見識？“林墨軒好奇地問。

“今日在街上，我看你觀察事物的方式很特別，“王博文解釋道，“像是對很多事物都感到新奇，但又不是完全無知。這種反應很有趣。”

【心理學觀眾】：書生的觀察很敏銳！ 【行為分析師】：主播的反應模式確實與古人不同 【懷疑論者】：這個書生…觀察力也太強了吧？

林墨軒心中一驚。他確實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反應，但看來還是有很多地方暴露了自己。

“或許是在山裡待久了，見識淺薄吧。“林墨軒試圖掩飾。

王博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，沒有再追問。

夜深了，林墨軒躺在客房的床上，望著窗外的月光。今天一天的经历讓他震撼，也讓他困惑。

這個世界如此真實，如此生動，如此溫暖。他遇到的每一個人，看到的每一個場景，都讓他感覺自己真的在北宋。

從野外生存到城市探索，從孤身一人到找到庇護，這短短兩天的經歷讓他對古代生活有了切身的體驗。但系統的存在又是如此明顯，如此"遊戲化”。新手指導、任務系統、道具商城…這一切都明確地告訴他，這是一個被設計好的系統。

【當前觀眾人數：120,000+】 【直播時長：12小時45分鐘】 【真實性指數：73%（持續下降）】 【觀眾陣營分化加劇】

林墨軒看著這些數字，心中的矛盾達到了頂點。

如果這是虛擬實境，那麼這個技術已經超出了他對科學的理解。如果這是真實的穿越，那麼系統的存在又該如何解釋？

翻來覆去，他無法入睡。窗外傳來古代城市特有的聲音——遠處的更鼓聲、偶爾的犬吠聲、夜風的呼聲。

這一切如此真實，真實得讓他想哭。

但同時，他又無法擺脫那種被觀察、被引導的感覺。就像一個舞台上的演員，按照寫好的劇本表演。

“到底哪個才是真相？“他在心中問自己。

系統界面在他眼前閃爍著，真實性指數的數字像是嘲諷般提醒著他的懷疑。

73%…

這個數字意味著什麼？是27%的虛假成分，還是27%的人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？

林墨軒不知道答案。他只知道，無論這個世界是真是假，他都必須在這裡生存下去，都必須找到真相。

而這個過程，將會是一場漫長而危險的旅程。

他閉上眼睛，強迫自己入睡。明天，還有新的挑戰等待著他。

但他沒有注意到，在他睡著後，系統界面上出現了一行新的文字：

【觀察者日誌：實驗體A-01，第一階段適應完成。懷疑指數在預期範圍內。準備進入第二階段測試。】

而真實性指數，靜靜地停留在73%這個數字上，像是一個謎題的開始。